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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鶴丸拉開房門時,獅子王正像個女孩子家似的,在鏡子前皺著眉,撥弄著自己的頭髮。

  「怎麽了?獅子王。難道是被光坊傳染了,不把頭髮固定好就不敢出房門嗎?」

  「這麽調侃我是無所謂,要是讓光忠聽到了,小心又要被他念了喔。」

  獅子王對鶴丸的不請自來已經相當習慣,斜倪了對方一眼之後便繼續撥弄著自己的瀏海。他用指尖捏著髮尾,試圖讓瀏海往上彎曲,不會整個蓋住他的左臉。然而,嘗試數次之後,瀏海依舊軟趴趴地向下垂落,輕輕掃過他的嘴角。

  「唉……果然還是太長了。」

  鶴丸安安靜靜在一旁看了一會,不過依舊看不出些什麽。

  「會嗎?不是一直都很長嗎?」

  他左看右看,只覺得那片瀏海與往常一般,有些惹人厭地將獅子王那好看的臉龐遮了個大半。雖然這樣的髮型能夠隔絕開其他人的視線,讓自己能夠獨佔獅子王掀開瀏海之後的模樣,但是自己一同被那片瀏海擋住的次數,比他看到獅子王整個臉龐的次數要多上不少,害他偶爾會覺得那片漂亮的金色瀏海有些礙眼。

  不過,要是他的生活中少了撥開獅子王瀏海的那股驚喜感,又會變得越來越無趣了吧。

  鶴丸在心底笑了一聲,再一次發現這個人確實總能在無意之間帶給他許多驚喜,讓他一點一點愈加為對方著迷。

  「不一樣。你看,都已經長到這裡了。」

  他眼帶笑意,專註地盯著對方瞧,不過仍是看不出獅子王瀏海長度的變化。獅子王從他眼裡看出來這傢夥是半點都沒有要認同自己的意思,乾脆也就不說了,嘴裡小聲嘟囔著,轉回頭去對著鏡子繼續努力。

  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又坐了一會,鶴丸這才突然想到什麽似地,啊了一聲。

  「差點忘了我過來是幹什麽的。獅子王,等等就要出陣了,你還穿這樣沒問題嗎?」

  一早起來就被過長的瀏海弄得很是煩躁的獅子王明顯是完全忘記了這一回事,直至鶴丸提醒,這才猛然僵住了身子,慢慢將頭轉了過來。

  「你怎麽不早講啊!」

    ※

  後來,一直看不出差別的鶴丸總算是好好體會到了獅子王所謂的瀏海太長了是怎麽一回事。那片掩去獅子王一隻眼睛的瀏海原本便多少會影響到獅子王的視線,長長了之後便愈加礙事,時而搔過鼻尖,時而被風吹亂,連另一隻眼睛一同蓋住,害得獅子王不時要閒出手來撥開,甚至差點在戰鬥中分心,讓歷史修正主義者砍上一刀。

  不對,更準確地說,獅子王確實是分了心,只是歷史修正主義者那一刀,砍到了鶴丸身上。

  獅子王來到本丸已經快要兩年了,怎麽樣也不該犯這等低級錯誤。犯了不說,還害得其他隊員受傷,更是難以原諒。雖然鶴丸並不計較,他卻更加愧疚。

  回本丸之後,他也不去換下裝束,堅持著要送鶴丸過去手入室。鶴丸一向知道獅子王一旦堅持起來便十分固執,便也不多說,在眾刀鄙視的眼光之下,以輕傷之身帶著自家戀人正大光明地霸佔了需要排隊使用、貼著珍惜資源人人有責字條的手入室。

  「獅子王さん不該那麽愧疚的,我賭他們進去之後不用多久,鶴丸さん就會把便宜給佔回來了。」

  放閃起來不顧時間地點的這對組合,其相處模式連短刀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亂在兩人進手入室不久後便小小聲地向一旁的兄弟們說了一句。

  接著得到了旁人的無限贊同。

  不知道其他人已經先將兩人接下來的發展猜得八九不離十的獅子王,依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搞得好像被砍的人就是自己似的。那副表情就連鶴丸都有些看不下去,他不就是輕傷而已嗎?自己哪裡有獅子王想得那般脆弱。

  「行了,你也該去沐浴,接著準備睡了吧。又不是沒受過傷,用不著擔心成這樣,回房間等我回去。」

  「鶴丸……對不起……」

  在這一路上聽了獅子王無數次的道歉,鶴丸這下不禁有些不耐煩了。他輕挑起眉,提醒道:「你這是忘了,我剛剛警告過你什麽了?」

  被這麽一提醒,獅子王先是一楞,接著才慢半拍地煞紅了臉,反射性地要瞪向鶴丸,半途卻又想起是自己害對方受了傷,趕緊將瞪眼收了回去。

  而尚不等他對那番言詞做出言語上的回應,鶴丸便實行了那個警告,捧起獅子王的臉,將嘴脣堵了上來。

  那個吻比起他們以往的許多次親吻都要平淡無奇,兩脣僅是相碰了一會,接著便就緩緩地移開。不過在這一吻過後,鶴丸並沒有就此退開,而是輕抵著獅子王的額頭,雙手摩挲著他的雙頰。

  「嗯,是長了。都碰到我的嘴角了。」

  鶴丸說話的尾音帶笑,摸著獅子王的雙手尚留著激烈戰鬥後的餘溫,連帶著讓獅子王的臉頰也熱了起來。反應出來對方是怎麽確認自己的頭髮長度,獅子王一時之間羞赧得想要轉開視線,然而卻被鶴丸的兩手牢牢地固定住,只能直盯著對方的臉瞧。

  而鶴丸一向是喜歡看他露出這般反應的。他立刻就愉悅地咧開了嘴笑了,笑完之後,又將脣叠了上來,細細密密地將他好好親了一頓。獅子王被那陣親吻弄得氣息混亂、頭暈腦脹,鶴丸卻又臨時停了下來,說是自己差不多該開始手入了,於是便將他推了出去。

  獅子王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鶴丸根本是故意撩他的!還要他在房間等自己,分明早就打算好要怎麽利用他的愧疚心好好佔他一次便宜!

  他起初不禁忿忿不平地在心底罵對方是老流氓,然而不久之後卻又意猶未盡地摸了摸嘴脣,回想著鶴丸那又柔又軟的脣瓣壓上來的觸感,還有他在吻完自己之後,向上扇開來的輕薄羽睫,不禁愈加心癢,反倒換他有些等不及鶴丸的歸來了。

  其實,他倆本來就是戀人,在床上翻雲覆雨一場,又哪有什麽誰佔誰便宜一說呢?

  真要他來說的話,他能讓一個這麽漂亮的人為自己著迷,每天想著要怎麽與自己親近,這才是佔了一個很大的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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