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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詮釋這兩把刀,OOC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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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拉拉的聲響傳入貼在塌塌米上的耳朵,頓時驚醒不慎墜入夢鄉的水心子。

  「清麿……你回來了嗎?」

  「嗯、我回來了喔。抱歉,把你吵醒了。」

  揉過迷濛的雙眼,在視界恢復清明的瞬間,水心子瞥見下一秒就被障子屏蔽的深色夜空。

  現在究竟幾點了呢?

  「快點休息吧,水心子明天還要出陣不是嗎?」

  柔軟的被褥塞進手中,方才暫且驅逐的瞌睡蟲被熟悉的觸感喚回;儘管如此,水心子也並未因此錯過源清麿眼下淡色的青紫。

  出於下意識,他在源清麿回身時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水心子?」

  缺乏勞動的身體沾染著秋夜的涼氣,透過相貼的肌膚傳到自己被睡眠暖熱的身軀;勞苦與安逸被溫度的差距體現,水心子加緊了手下的力道,似是想將自身的溫熱加速傳導過去。

  「辛苦了。近日政府配給了不少人力過來,身為近侍、你應該很疲憊吧。」

  「沒這回事,只是我的應盡之事而已哦。」

  絲毫不見源清麿臉上透露不耐與倦態,即便忙碌至深夜,源清麿在應對自己時仍能完美地彎起柔軟的嘴脣,以絲軟的語調做出體貼的回應。

  自顯現以來,對方一直都是以這樣的姿態為他應援。

  他默默看在眼底。

  「……就算是那樣,明明也可以叫我幫忙的。」

  與對方並不相同,水心子並非擅於用言語傳達內心情感的類型。

  心中對源清麿的感激以及從傾慕所衍生的心疼經常無從傳達;即便努力地想以行動做出表示,但舉止畢竟不如有形的言語明確。自己的關心與協助由源清麿來看究竟帶著什麼樣的涵義,水心子正秀經常為此困惑。

  「像這樣工作到半夜才能休息太過勞累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這副身體畢竟有它的極限,忘記這件事亂來是不行的……總之、我想說的是,如果有任何地方需要協助,你就儘管開口。」

  水心子多少有意識,關於自己身而為人仍相當笨拙這件事。

  他與源清麿分明是在相同的時期顯現於世,對方卻不知為何更加適應人類的生活,自己因此經常在尚未反應過來時遭受到對方的照顧。

  他們是刀、與鍛造他們的人是不同的。

  即便獲得人身,水心子也從未忘卻自己的本質,亦不認為抱持著這個想法的自己有哪裡不對;但偶爾、在他不知該怎麼面對源清麿的偶爾,水心子會有那麼一點懊悔,身而為人的自己的笨拙。

  「哈哈……水心子,你稍微嚴肅過頭了吧?」

  冰涼的柔軟觸感覆上自己的手背,讓他頓時回過神來,回望向源清麿澄淨的雙眸。

  「不過,能聽到水心子這麼說我很高興喔。總覺得被你慰勞之後的確感到有點累了呢。」

  「那麼就快點休息,明天我也……」

  「不需要哦,事情大致上都已經處理完畢了,水心子不需要擔心。」

  「唔……」

  來不及幫上忙的不甘在胸口擴散,收緊扣於被褥的五指,他垂落閃過惱怒的眼眸。

  然而,那抹神色仍舊被源清麿收入眼中。

  輕聲的沉吟傳來,遭其吸引視線再度抬起眼簾,對方的詢問隨後而至。

  「剛才水心子說了,有什麼需要都可以開口、對吧?」

  「啊、嗯。什麼都……還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嗎?」

  「是呢、這件事只有水心子才能做到哦。」

  困惑地注視著舒開眉眼展露笑容的源清麿,紫髮青年賣關子地暫且擱置話題,催促他鋪開懷中的被褥。

  「好了,躺下吧。」

  「等一下、清麿,到底是什麼……」

  「好了好了、現在就快點休息吧,水心子。」

  源清麿畢竟也已經忙碌了一天,再這樣緊纏不放地佔去對方的休息時間並不妥當。想著對方遲早也得告訴自己解答,實在不必急於此刻,水心子才妥協躺進被窩之中。

  但才剛閉上眼,他立刻就察覺到哪裡不對,霎時掀開眼皮,與正準備鑽進他被窩的現行犯四目相對。

  「……稍等一下、清麿你……今晚要待在這裡嗎?」

  「嗯、總覺得一起睡會比較好入眠呢,今晚就麻煩你了,水心子。」

  「難道……這就是你要拜託我的事……?」

  「什麼都可以是水心子說的吧,現在反悔可不行哦。好了,我要熄燈了。」

  並沒有任何拒絕的空間,比自己稍涼一些的身軀就這麼擠進不算寬敞的被褥,與自己貼在一塊,本就與他親近的青年並不排斥這樣的狀況,維持著能夠與他交換溫熱吐息的距離、安心地闔上雙眼。

  「晚安,水心子。」

  「晚、安……」

  他雖然也不排斥……

  但是,這樣的狀況於他而言著實是一種變相的折磨。

  睜眼所面對的是對方蒙著夜色的模糊面容,闔眼所感受的是對方規律的吐息與隱隱蹭上皮膚的手臂與腳掌;無論何者,水心子都無法平心面對。

  也許他該慶幸,自己在對方回來之前先打了個小盹。

  畢竟今夜他註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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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