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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露出這樣的神情,三人又不知道他想說什麼,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困惑。其中,御手杵察覺到他是想問重要的事情,因而跟著一同正了正神情,探問道:「怎麼了嗎?」

  獅子王卻在被反問後開始支吾了起來。

  「就是、那個……」

  想到自己接下來打算開啟的話題是他至今都還不能理解的戀愛話題,獅子王就不禁感到有些羞恥。雖說話題的主角是第一振與鶴丸,而他並不將自己與第一振視為相同的東西;但難以否認的是,他與第一振之間恐怕沒有太大的不同,第一振的所作所為也大概就是他會作出的行為,第一振在戀愛中的表現,也就幾乎等同於他會作出的表現。

  與他人談論這塊相較私密的領域,獅子王不免感到有些不自在;但既然已經開口,他也沒有在這裡打退堂鼓的打算。

  深吸一口氣之後,獅子王再度開口:「……我已經聽說了第一振跟鶴丸之間的事情,但自己想了一晚之後果然還是有點難以理解,所以想知道我跟他到底是怎麼相處,之類的……」

  出於羞恥,獅子王說出口的語句曖昧模糊;不過經歷過從前那段時光的三人馬上就明白,獅子王想打聽的是關於第一振身為鶴丸國永戀人的事情。

  「欸?你已經知道了嗎?」

  在本丸大多數人一致同意不要主動提起這件事的狀態下,三人著實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快就曝光。獅子王用點頭回應他們的驚詫,接著有些無奈地說:「因為……他表現得實在很明顯嘛……」

  顯現至今,獅子王與鶴丸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因而三人對後者面對獅子王時是什麼反應並無印象,理所當然也不知道會讓獅子王說出這句話的原因是什麼;不過,就算不知道詳細原因,他們稍微一想卻也能推測個大概。

  御手杵撐著頰,呢喃著表示理解:「想要不表現出來那也太難了。畢竟你們……啊、我是說上一個獅子王與鶴丸,感情是真的很好。」

  聞言,同田貫在一旁附和:「確實是,每天都黏在一塊,也不怎麼會吵架。」

  陸奧守隨後補充:「沒錯沒錯,雖然總是會因為對方產生奇怪的煩惱就是了。」

  對自己會如何與鶴丸相處毫無概念的獅子王,完全無法對三人所描述的語句產生共鳴。他試圖搞懂在三人眼裡,第一振與鶴丸在一起時究竟是什麼樣子,於是進一步向他們追問:「奇怪的煩惱?比如說?」

  只是他想也沒想到的是,三人竟然會同時開口,接著拋出三個不同的答案給他:

  「同住一間房之後因為鶴丸的臉太好看了所以睡不著。」

  「鶴丸太溫柔了,太喜歡對方了無法直視他的臉怎麼辦?」

  「雖然很想主動親鶴丸,但是一看到對方的臉就很有罪惡感,內心好矛盾很痛苦。」

  三道嗓音撞在一起,將原本完整的話語撞得支離破碎,獅子王不禁呆滯了好一陣子才勉強反應過來他們說了什麼。不過在聽懂之後,他馬上就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獅子王出於羞恥及不敢置信,一掌拍上額頭,將臉埋入手掌心。

  「……這些不就只是超級不重要的笨蛋煩惱而已嗎?而且我到底多喜歡他的臉……」

  聽第一振說過無數次「超級不重要的笨蛋煩惱」的同田貫有點無奈地回應:「……你在談論跟那傢伙有關的事的時候,確實就跟個笨蛋差不多啦。」

  獅子王抬起沒摀著臉的另一隻手,拜託對方先別說了。

  花了一段時間冷靜下來後,獅子王才有那個臉重新抬起頭來。雖然內心的羞恥感還沒完全褪盡,不過接下來應該不會再聽到比這個更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事,獅子王憑著這個想法再次鼓起勇氣詢問:「那麼,關於第一振為什麼會喜歡上鶴丸,還有他們為什麼交往,這些事你們有聽說過嗎?」

  可惜的是,獅子王卻沒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被如此詢問的三人彼此對看了一眼,都露出了一無所知的模樣,一齊向獅子王搖了搖頭。

  「不過,你們交往之前感情就很好了,所以我們後來知道你……我是說,他們,交往也不是太意外就是了。」

  「這樣啊……」

  御手杵簡短的補充還是無法讓獅子王想出第一振與鶴丸會發展成戀人關係的原因;不過雖然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獅子王還是從剛剛那段對話之中得到了不少訊息。他短暫地沉思了一會,接著重新抬起頭來,問了自己從對話最初就很在意的事情。

  「我從剛剛開始就覺得很奇怪,雖然你們一直說第一振跟鶴丸關係很好,可是他看起來並不像是會跟我特別合得來的類型啊?」

  「欸?是這樣嗎?」

  看見對面三人顯而易見流露出的困惑,獅子王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心目中所認知的鶴丸與三人所認識的鶴丸有不小的差距。他嘗試解釋自己會這麼說的理由,好讓他們理解自己為何會這麼認為。

  「因為,感覺起來我們四個人關係挺好的不是嗎?但是鶴丸的個性跟你們感覺不太像啊?看起來又優雅又穩重,而且總是會獨自想很多事情的樣子……」

  「等一下,我總覺得這傢伙對我們講了很失禮的話。」

  意識到哪裡不對的同田貫突然出聲打斷他的話,一旁的御手杵「咦」了一聲,尚未反應過來。

  早已習慣御手杵偶爾會不在狀況內,同田貫懶得與他解釋,對著獅子王略略挑高了眉。

  「我們是武器,所以只要強大就好了。既不優雅又不穩重怎麼了嗎?啊?」

  「不不,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雖然表情兇惡、語氣兇狠,不過獅子王卻馬上就分辨出來同田貫只是因為將他當作熟人看待,所以講話才越加不客氣而已。被人抓到語病的獅子王笑著道歉,哪裡像是真的認為同田貫被他冒犯,需要好好道歉的樣子?

  歡快的氣氛讓一旁的陸奧守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他拍了拍同田貫的後背,倒是相當率直地承認:「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本來就是土氣的刀嘛,這也是事實!」

  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的御手杵現在看起來反而最是低落:「……啊,是啊,我確實比不上其他兩槍顯赫呢……」

  「不,剛剛誰也沒說到這件事啊!?」

  好好的話題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帶跑成了閒聊與互相調侃,等到四人好不容易回到原先的話題上時,腦袋都已經快被熱水給泡暈了;他們只得再將這個話題放一放,先從浴池中起身。

  「哎呀,不過優雅又穩重啊……還真是很久沒聽到鶴丸被這樣形容了呢。」

  陸奧守邊將身體擦乾,邊接續著方才的話題感慨道。

  獅子王此時也正擦著濕漉漉的脖頸,不過在聽到對方如此回應後,還是忍不住停下擦拭的動作,越過同田貫朝陸奧守的方向看去。

  「為什麼這麼說?」

  已粗略將身體擦乾的同田貫將毛巾放回籃子,看了他一眼。

  「因為那把平安太刀又調皮又愛惡作劇,也沒什麼好形象……你啊,只是被他的臉給騙了吧?」

  一提到鶴丸的臉,獅子王就不禁想到第一振那些無關緊要的煩惱,雙頰頓時又脹紅了起來。不過仔細一想,對方一般時候的言行舉止似乎確實不拘小節,自己說不定還真的是被第一印象給迷惑了。

  ……好可怕的臉。獅子王不禁在心中默默感慨。

  四人粗略擦乾身體後,才到更衣室換上衣服,最後結伴自澡堂離開。因為還要回房放置沐浴的用具,所以四人一路同行回寢,之後才打算各自行動。

  獅子王的房間距離澡堂最遠,所以回房的最後一段路是自己一個人走的。他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瞇著眼伸展著身體,終於感受到夜晚沒睡好而導致的困倦,因而決定回房後再睡個午覺。

  算盤打著正好的他,卻沒想到自己會在重新放下手臂、睜開眼後,撞見從他斜對面房間中走出來的鶴丸國永。

  「啊……」

  對方穿著一身接近純白的戰鬥裝束,精緻的面容原先沒什麼表情,直到聽到他出聲,才朝這裡看了過來,略略睜大了眼。

  漂亮的純白羽睫向上搧起,露出如清澈的蜂蜜、又如溫潤的寶石一般美麗的雙眸;不過那雙眼瞳完整露出的時間僅僅那麼一瞬,下一秒,鶴丸便闔上了雙眼,等到再次睜開時,略微朝下望去的視線便使得金黃的雙眸被睫毛略略掩去了光采。

  「剛沐浴回來嗎?」

  純白的太刀禮貌性地向他招呼,並對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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