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微云一起腦的世界觀,跟鶴獅的《知無不答》是同一個背景,但沒看過並不影響此篇閱讀
※大綱也是微云提的,只有細節跟設定是我想的
※獵人小貞x魅魔不動,OOC有,雷者自避
※雖然OOC還是祝大家閱讀愉快!
1
不動行光在今日展開魔生第一次的搭訕,然後,慘烈地失敗了。
他隨即就想念起酒精的滋味──這東西的味道跟魔界產的上級魔力補充劑一樣美味。晃進隔壁街的酒館,打算大醉一場,將在人界遇到的破事拋諸腦後,然後毫無骨氣地回他的老鄉去,繼續龜縮在他舒服的房間每天與嚴格且囉嗦的魔王輔佐官唇槍舌戰。
然而,現實總是不如預想。
他才剛踏進酒館半步,一股健康的年輕男性氣味就直衝進他鼻腔,勾得原本就飢餓無比的他食慾大開。不動立刻就轉動起眼珠,尋找那位散發出美好氣味的男性,同時開始回想他從教科書上看到的那幾句搭訕起手式。
「你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可以容許我坐在你旁邊嗎?」(注意動作與姿態必須優雅/紳士!)
「你聽說過斯普拉山上的星空嗎?就跟你的眼睛一樣,又璀璨又令人陶醉。」(務必凝視著對方的眼睛)
這些老套又噁心的臺詞早被他的同學們吐槽過千遍萬遍,但他缺乏經驗,又天生不是說情話的好手,這種時刻也只能暫時倚靠所學知識撐場,至少比他站到人家面前卻說不出半句話好。
複習課本內容的期間,不動也已經找到那股氣味的主人:一個深藍色中長髮的少年。氣味的主人比他想像中還要年輕,目測大概只有十五六歲,肌膚雪白光滑,比例也挺不錯。雖然身材稍顯單薄,但因為正處精力旺盛的時期,應該勉強還是夠填填他的肚子。
而且,他記得,這個年齡的人類正處天真懵懂的時期,肯定比他剛剛找的成年男性們好騙的多。
不動行光在內心為自己聰明的腦袋拍了拍手,接著整了整衣裝,深吸了幾口氣,鼓起勇氣展開他魔生的第二次搭訕嘗試。
「嘿,你好。」
距離取好了,笑容也準備好了,不動行光開口搭話:
「你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就跟斯普拉山上的星空一樣璀璨又令人陶醉。」
2
他在講什麼鬼?
這是太鼓鐘貞宗在聽見不動行光開口後的第一個想法。
但他隨即就又靈光一閃,馬上反應了過來。
噢,等等,這該不會是那個吧?
中學課本(魅魔版)第274頁,如何與獵物搭訕的第一、二句例句的合體?
年紀輕輕,但在外工作也已經兩年的老手獵人,沒兩下就看破這彆腳魅魔的手腳,差點為對方過差的搭訕技巧笑了出來。他想,魔界的課本真應該要改版了,而且他們還應該好好管制好自己的教科書,省得流到人界來,讓獵人們兩三下就認得出這些出來歷練覓食的可憐小東西。
太鼓鐘出於同情地眨了眨自己炯炯有神的金色眼睛,在沉默片刻後還是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你到底是想稱讚我身上的氣味呢?還是想稱讚我漂亮的眼睛?」
但也許他這份同情給得並不應該,因為開口後就注意到自己失言的小魅魔,在他這麼調侃之後臉頰更紅了。太鼓鐘在這一刻忍不住認為,自己待會要對這小東西做的事似乎太過殘忍了;但這個想法不過瞬間就又從他的腦海之中消失,他一向知道心軟會引來什麼後果。
比魅魔更擅長與人交際的老手獵人將心底那一絲同情抹乾淨之後,便毫無心理壓力地露出颯爽的笑容,故作友善地引導這位菜鳥魅魔掉入他設好的陷阱之中。
「或者是,我猜,你想同時稱讚我的兩個地方,只是太過緊張了,所以才會不小心弄錯了。」
他看著窘迫的魅魔傻呼呼地跟著他的引導,跳進他的言語陷阱之中,眼底的火焰隨著成功的靠近一點一滴地熄滅,最後近乎冰冷。
「……可以喔,我都是獨自行動,房間多擠一個人倒也還行。別露出這麼可憐兮兮的模樣,今晚到我這裡過一晚吧。」
3
喝了一點酒的不動行光暈呼呼地想,果然課本還是有點道理的;雖然那爛到家的例句害他出了糗,但十五、六歲的人類果然都傻得可以,他再不久就能到這可口的人類房間去,跟他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把他甜美的精氣吸得一乾二淨。
他趴在吧臺上,隔著透明的玻璃杯凝視著這個自稱"小貞"的少年,越看越覺得對方順眼,越看越覺得被酒澆灌過的身體發熱得難以自持,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對方纖細而白皙的手臂。
「嗯?怎麼了?」
既軟、又香,體溫還比他低上一點,適合降火。
「……想跟你回去了。」
他光是想到與對方交合的歡愉,與精液美味的味道,就覺得口乾舌燥,整個身子都要燒了起來。而這位友善的人類少年像是看出了他的難耐,也沒多廢話,極為爽快地將帳結了,就帶著軟趴趴的他一同出了酒館。
人界的酒雖然跟魔戒的上級魔力補充劑一樣好喝,卻會讓人醉,是其唯一的缺點。不動初到人界沒多久,一下子就喝了好幾杯,此時已經醉得意識不清,走不了路了。太鼓鐘不得已只能將人揹在背上,一步步走回預訂的旅館。
他趁機在不動在手腕與腳踝上都做了記號,原本還怕伎倆被對方看穿,小心做完才發現是虛驚一場;那菜鳥魅魔的確是神智不清了,只顧著往他身上蹭,想盡辦法隔著衣裳吸取著他的氣味。
太鼓鐘本著這傢伙反正待會就要被他處置了的想法,便覺得被他這樣騷擾也還能接受,就任著他將臉埋在自己肩頸,這樣走了一路。
等他們回到旅館時,太鼓鐘已經流了不少汗,渾身發熱了。他將不動放到床上,看到對方用已經接近徹底發情的模樣傻傻地看著自己,喚了他一聲「小貞」,打從真心覺得這傢伙真蠢。
「你是第一次嗎?」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問,臉上那副親和友善的面容已經淡了下來。
但酒醉了的不動卻好像根本沒注意到。他毫無防備地用迷濛的眼神望著太鼓鐘,遲鈍地點了點頭。
「是嗎。」
而得到答案的太鼓鐘並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重新揚起嘴角,接著打了一個響指。
「那也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4
當不動行光察覺自己手腳都被人綁住,嚇得從酒意中醒過來時,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出發前,魔王輔佐官對他說的話。
──當你聞到太好吃的氣味的時候你最好小心,那通常都屬於將你當作獵物的獵人們。
他那時還嫌對方囉嗦,隨便地敷衍過去就要出發,現在後悔沒有將話放在心上已經來不及,他自闖虎穴,還以為是對方好騙,此刻只能任人拿捏。
「你那個表情搞得好像是我在欺負你一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獵人才不管你們魔族是菜鳥還是老鳥,該抓就抓、能賣就賣,不要告訴我你出來歷練之前沒有聽說過。」
「吵死了……」
「……確實是不能太吵,大吵大鬧的魅魔可是賣不了好價錢呢。」
太鼓鐘說這話本來只是想嚇唬對方,實際上他尚未想到要如何處置這可憐的魅魔。沒想到這句話的威嚇成效太好了一點,他話一說完,處於醉酒狀態,同時又渴望精氣的魅魔馬上就脫離了可控範圍,邊打著酒嗝,邊哭了起來。
「嗚嗝……我、我果然真是沒用啊。王宮內亂的時候我什麼都……嗝,不會……沒能保護信長大人……就算長大了一點,也感覺自己一點成長也沒有……就只會、會在王宮裡當個廢物魔族,每天喝著魔力補充劑勉強嗝……過、過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到人界了,不僅被拒絕,還遇到獵人,我、我果然就是個廢物啊!」
他哭得唏哩嘩啦,淚水鼻涕都糊在臉上了,也礙於被綁著而沒手去擦。太鼓鐘一向受不了一個人(魔)明明長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卻硬要把自己弄成這副難看的模樣,為了自己的審美,只好勉為其難地抽了幾張紙巾,替對方擦了擦臉。
「也不用這樣就哭吧……」
沒想到他好意伸出手替對方擦臉,那餓到失去理智的魅魔卻趁機抓準機會巴住了他的手,又是蹭又是舔。太鼓鐘依稀記得魅魔的體液有催情效果,連忙抽手;不過即使他立刻反應似乎也已經來不及,他方才讓不動碰過的肩頸、背部、手臂與手背,全部都燒起一股灼人的熱度,並且快速地往全身蔓延。
「該死……!」
自知情況不妙的太鼓鐘立刻從行囊裡挖出一罐解毒劑,猛往嘴裡灌了半瓶。但也搞不懂他們魅魔的體液究竟是依照什麼原理達到催情作用,太鼓鐘全然不覺得狀況有好上一點,體內溫度不減反增。
他隨即回過頭去,想找始作俑者算帳;卻不料那算計他的魅魔情況看起來比他還要糟,癱軟在床上,臉色脹紅、眉頭緊皺,虛虛地小口喘著氣,看起來竟是半死不活。
太鼓鐘原先的氣憤全被這景象嚇得壓了下來。他探了探不動的脈搏,發覺這隻魔還真的沒有在開玩笑;長年沒正常進食已經讓他的身體相當虛弱,久違被人類精氣勾起了食慾卻遲遲沒有攝取,也害他白白耗費了不少精力將身體維持在興奮的待交合狀態。太鼓鐘輕輕捏著對方的手腕,認真地考慮起要不要與這個魅魔做愛好緩解他們兩人現在急迫的需求。
其實仔細一看,不動行光確實長得挺好看。他眼睛的顏色是溫潤的紫色,泡在被眼淚溢滿的眼眶裡顯得格外澄澈。那一張白皙的小臉在被激起情慾,或是酒醉之後會呈現瑰麗的紅色,為他尚未成熟的五官添上一絲性感。不僅如此,他高高綁在頭頂的頭髮也是既光澤又相當滑順的,此刻趴在床上,長髮散於潔白床單上的景色,說實在太鼓鐘也覺得頗為賞心悅目。
雖然事後,太鼓鐘總說自己那時是受了魅魔蠱惑、情勢所逼,但在那個當下,他確實是真心誠意地覺得這個可憐兮兮的魅魔挺美的。
「你說你叫不動行光,是吧?」
他在心裡決定了某些東西之後,突然覺得身體的熱度不那麼令人焦躁了。太鼓鐘將不動一點一滴地托了起來,讓他靠到床頭邊,接著凝視著他的眼睛問。
虛弱的魅魔已經沒有力氣發出聲音,僅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太鼓鐘憐惜地用手撫過不動被汗浸濕的髮間,輕聲向他說道:
「我是太鼓鐘貞宗,一名獵人。現在我要與你做一項交易,你聽清楚了。」
他施了一個獵人專有的法術,讓自己的所說的一字一句都自動成形,白紙黑字地印在隔壁桌子上的羊毛紙上。
「我要你成為屬於我的魅魔,不准吸食別人的精氣、也不准亂用你的體液讓我發情。只要你答應我,我現在就會救你,並且保證你未來有固定的食物來源。」
說實在的,他那時是耍了詐的。
太鼓鐘說著話的同時,解了腰帶,伸出了手去挑逗不動行光敏感且脆弱的身體。那餓到不行的魅魔根本受不了他身上味道的刺激,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糊里糊塗地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契約成立。
這可憐的菜鳥魅魔,從此之後將獨屬於太鼓鐘貞宗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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