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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的軍議環節,眾人圍在收拾過後的餐桌旁,將今日所獲得的情報進行共享與彙整。初日的成果幾乎都圍繞在長義所蒐集來的,關於七大傳說的傳言;在自己忙於上課的期間,行動最不受限的小豆長光已經初步探查過幾個地點確認傳說的真偽。

  「生態池跟後院的櫻花樹,這兩個地方我下午的時候都過去看過了。目前沒有感覺到什麼異狀,不過畢竟只能待不長的時間,所以之後我還會再注意看看的。」

  「櫻花樹的那個傳聞,我有向其他老師打聽過喔。下面確實有埋過『屍體』,不過並不是人類的,而是一隻流浪犬的骨灰。感覺起來這個傳言是從真實事件演變而來的呢。」

  「衛生紙的傳言,我打算明天開始實際測試看看。嘛……雖然感覺起來是最沒威脅性又最無厘頭的一個。」

  「劍道部的傳言我今天也確認過了,也是被扭曲之後亂傳的,單純只是因為經費不足所以木刀沒辦法汰換而已。我猜應該是為了跟其他幾個怪談結合,所以才衍生出來的東西吧。」

  「也就是說,主要的關注點果然還是在於『夜晚聽到的金屬碰撞聲』、『多人的腳步聲』,還有『舊校舍的溯行軍』這三點呢。」

  「確實,不僅有目擊證人,而且也跟溯行軍能夠有所連結。」

  將所得情報依照邏輯與探查結果做出重要程度的區分,主導軍議的青年將白紙上的無用情報一一去除,最後留下值得深入討論的三條傳言。從這幾個描述中已稍能想像出現狀的刀劍男士們互看了一眼,接著不意外地從彼此臉上看出一絲凝重。

  「看起來,大家應該都從這幾個傳聞的內容中大致明白現況了吧。」

  沉下嗓音為接下來的話題揭開序幕,山姥切長義隨後代替眾人將推論開頭。

  「事情可有能比我們原先想像的還要嚴重……『金屬碰撞聲』如果真的是來自於打鬥的聲響,這就代表溯行軍在我們過來之前就已經與誰戰鬥過。一般而言這有兩個可能性:有其他本丸的刀劍男士早我們一步來到這個時代,或是檢非違使已經來到這個時代對溯行軍進行排除。既然我們在來之前沒有從狐之助那裡接收到任何來自其他本丸的訊息,那代表與溯行軍戰鬥的應該是檢非違使無誤。」

  「也就是說,這顯然不是溯行軍第一次干涉現代了。否則時空不會扭曲到讓檢非違使特地出動。」

  「換句話說,我們可以推知,溯行軍的詭異行動已經展開一段時間了。如果我們沒辦法盡早調查到他們的行動目的跟策略,有可能會來不及進行因應。」

  在分析完資訊之後更進一步理解這份任務的重要性,圍在桌邊的眾人短暫地陷入沉默,而後才進一步假定起溯行軍這次行動的動機。

  「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我們現在能做的事情還是很有限。總之先來思考看看溯行軍突然將涉入時代從過去轉換到現代的原因吧?這樣的話應該能夠稍微有點頭緒才對。」

  「原因……嗎?攻擊過去單純是因為『歷史修正主義』的這個理念,攻擊現代的話……是因為有阻撓者吧。他們已經不單純是發動攻擊的角色,同時還是時之政府的敵人;所以單單攻擊過去是不夠的,他們必須還要排除阻撓者(我們),這樣才能讓修正歷史的理念得以順利實行。」

  「原來如此,所以簡單來說,他們在現代的行動是打算對我們這一方的什麼人或什麼組織不利、進而使得他們能夠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優勢吧?」

  「這樣是最合理的。只是具體而言要怎麼做,現在就還無法得知就是了。」

  在情報有限的狀況下,六人僅能大致推論出大方向,並按照猜測的內容訂定應對之策。依據幾個猜想進行戰略推演之後,將當下能盡的努力都竭盡的幾人才疲憊地準備散會,打算各自回房休息。

  ──本該是這樣的,長義卻在回房不久之後被人敲響了房門。

  打開門後看見一大一小的身影佇立在門口,在自己開口詢問來意之前,銀髮男人先一步搭上男孩的肩膀,替對方解釋了拜訪的緣由。

  「謙信好像有任務上的事想問你。」

  不以為然地對打馬虎眼的男人挑起眉,長義暫時沒打算戳穿對方掩蓋得草率的意圖,先行望向有些緊張的男孩。

  「怎麼了?謙信。」

  「啊……那個,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也進到學校裡看看會比較好呢?」

  興許是因為認知到任務的急迫性,本就承擔著沉重分工的男孩不安地想多做些什麼。以探查蹤跡的能力而言,身為短刀的對方確實會比他們都還要有優勢,是以長義其實也認可謙信的提議。

  「如果是在晚上的話就不會被教師們攔下來了吧?我也很擅長夜間偵查,所以……」

  「沒關係的,謙信。還不需要讓你這麼勞累。」

  只是,現在還不是最合宜的時刻。

  「欸……?」

  「在還沒辦法掌握情況的狀態下讓你自己進行偵察太危險了,而且也可能會暴露我們已經潛入學校的事情。再過一陣子應該會有什麼活動,讓校外人士在白天也能進入校園吧?到那個時候再麻煩你,好嗎?」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神情稍稍舒緩了下來,主動提出要到學校進行夜間偵查的男孩,想必其實對這個具有風險的工作暗自感到緊張吧。即便如此仍基於義務感來到他的門前,這是謙信景光之所以堅強的地方。

  「今天很累了吧,沒有其他事的話就快點回房休息吧。」

  「嗯!長義也早點休息吧!」

  「啊啊,我會的。」

  將惹人憐愛的男孩送離門口,兩人互相道晚後各自返頭回房。恢復寂靜的廊道頓時間只剩下自己與仍佇立在他房門前的大般若長光,長義暗自於內心嘆了口氣,而後抬眼與不請自來的男人四目相對。

  「所以,你又有什麼事嗎?」

  他其實大致能猜想大般若為了什麼來訪,不外乎與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有關。男人肯定注意到了他的不愉快,但那又怎樣呢,大般若本不該因此為沒做錯的事來到他的面前。

  真要說的話,該主動致歉的人其實該是自己。

  「如果你是……」

  「我只是想把這個給你,長義。」

  沒來得及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撒氣編出理由,男人先一步向他遞出了塑膠袋。藥妝店的標誌印在乳白色的表面上,長義隱約看見裡頭放置著幾盒退熱貼。

  「雖然我知道身體不舒服是他們扯出來的謊言,不過想到你得戴著假髮一整天就覺得或許這是一部份的事實也說不定。我也不確定退熱貼能不能讓你舒服一點,不過要是有需要的話你就試試看吧。」

  「……」

  「那麼我也回房了,晚安,長義。」

  「慢著!」

  太狡猾了。

  出聲攔下男人的腳步,當長義與那雙微微睜大的紅瞳重新對上視線時,他不禁不甘心地這麼想。

  「你想說的應該不只這樣而已吧?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向他尋求解釋也就算了,一向寵他的男人不因為這點小事計較他還能夠預料;但是在沒有究責的狀況下繼續談論中午的事,並且向他遞出好意,大般若的這種舉措就未免太狡猾了一點。

  他為什麼總做出這種只會讓別人更依戀他的舉動?

  「……你至少,有想問的事情吧。」

  手中的塑膠袋因為自己握緊五指的舉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他本不期望大般若對這件事太過追根究柢,但當男人完全不追究時,卻又因為隱瞞的情感未能被看見而不禁感到失落。也許是因為已經知曉坦承能夠讓胸口感到安定,此刻的他才會管不住自己的衝動。

  一點點也好,他多麼想向大般若表露他的情感。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確實滿想跟你釐清中午發生的那件事。」

  「那麼、」

  「但是長義,你看起來其實有點困擾。」

  但是,眼前的男人卻遠比他還知曉現在還不是時候。

  來不及從對方委婉的拒絕中回神,男人已經安撫地撫上他的頭頂。一時間被突如其來的親近與象徵著輩分差距的互動左右拉扯著情緒,沒辦法完全喜歡,卻也確實不討厭的這個觸碰讓長義不甘心地垂下視線。

  「不想說的話也無所謂的,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嗎?」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打算為了不是你的錯的事情責怪你。」

  「這樣啊。」

  「所以、我還是得向你道歉。」

  「嗯,那麼我原諒你,長義。」

  宛如面對著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大般若簡單地對他說出了饒恕的話語。雖說能夠好好地彌補自己的不成熟遠比被單方面地原諒要好得多,但他怎麼可能只滿足於此?

  他期望的是更為平等的關係。

  「……那麼,既然我也道歉完了,我們接下來可以談點責任歸屬以外的事了嗎。」

  「嗯?你指什麼?」

  抓住男人方才輕撫著自己頭頂的手掌,長義在抬頭的瞬間轉換了語調。盡可能忽略掉大般若有些驚訝的神情,還有自己吵得煩人的心跳聲,他用比平時更加熱燙的掌心緊緊包住對方纖長的四指,並乘著這股激情向對方坦承。

  「我不該生氣是一回事,但是我不喜歡你被其他人觸碰也確實是事實,大般若。」

  這並不是告白──雖然本質上與告白無異,但是這種程度的坦誠大概還無法讓鈍感的男人知曉他真正的心意。此刻的自己確實還沒有勇氣在大般若毫無表示的狀態下表明心跡,但至少已經能夠鼓起勇氣有所行動。

  他希望能夠讓大般若慢慢意識到自己。

  「……你說得真是、熱烈呢?嘛,不過你說的是對的,當然不應該這樣,跟人類有過多牽扯是不好的,這我知道。」

  「……不只是這樣。對人類來說,肌膚相親這種事是只能跟自己喜歡的對象做的事。既然沒有打算讓他們產生那種期待,下次你就應該要更謹慎一點。」

  「啊、嗯……那樣的話我確實也有問題啊。這也難怪你會生氣了。」

  「……你明白的話就好。既然明白了那就沒其他事了,去休息吧。」

  「那麼晚安了,長義。」

  「……晚安。」

  曖昧地牽在一塊的手掌直到此時才彼此分離,察覺到方才的對話與互動多少有搭不上的地方,男人在看著青年闔上門後,忍不住困惑地垂下視線。

  「『喜歡的對象』才能做的事嗎……?」

  他仍能感受到青年手掌的溫度,灼熱到讓他都開始不好意思了起來。如果人類的軀體彼此相親會帶來這樣的感覺的話,他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種互動為什麼會讓人眷戀,又為什麼只專屬於特別的對象。

  如果是山姥切長義觸碰他的話,他不討厭──

  「……我在想什麼呢。」

  隨即抹去不合宜的念頭,大般若為自己荒謬的想法笑了笑,隨後終於從青年的門前離開。

  潛入行動的第一個夜晚,眾人就這麼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安穩地度過了這個平靜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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