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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劇魅影PARO的聖誕節
  ※有點無視原本設定的時間軸爽爽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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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有什麼理由,法國人都不會允許他們的假期遭到打擾。

  節慶的氣息早從十月就開始醞釀。街道上到處都能看見大量的聖誕產品;服飾、食物、裝飾品,整個城市無一處不沾染著聖誕節的氣息,繽紛而閃耀的色彩令歡騰的氣氛比節慶還早一步降臨於巴黎。

  劇院內部也是如此。即便劇院之鬼的作祟仍未止息,狂歡作亂的節慶到來時,他們依舊樂於大大地咧開嘴角,在大餐與美酒的催化之下誇張地擺動手腳。這是該拋開一切煩惱好好休息的日子、是放下繁忙與責任陪伴重要之人的時光;在這重要的價值之前,任何的事物都不被容許插隊。

  這是一年一度的歡慶之日。

  二十五日當天,平時晚起的孩子誰也不捨得賴床。為了早一些打開期盼整夜的禮物,他們一下就會從溫暖的被窩中蹦起,期盼地衝到聖誕樹下找到屬於自己的禮物。而這來自於節日的興奮氣氛將一路蔓延到晚間;當豐盛的餐點擺上長桌,不分男女老少,任何人都將在美食面前露出笑容,衷心地喃唸出餐前的禱詞。

  餐前酒、開胃菜,以及聖誕大餐絕不能少的栗子火雞。愉快地吃飽喝足後,歌伶們挾著彼此的肩膀與手臂,在微醺的狀態之下回到對方的廂房,準備以小規模的餘興活動延長宴會。

  「長義,要一起來嗎?」

  山姥切長義也收到了他人的邀請。與他年紀相仿的歌伶搖晃著手上的紅酒,俏皮地邀他一同享受美酒相伴的夜晚;知曉那將是場不醉不歸的酒宴,已有酒意的長義勾起帶有歉意的微笑婉拒。

  「不了,我稍微有點暈,打算先回房休息。」

  他一向頂得住同儕起鬨一般的譴責,堅定地回絕了幾次之後便獨自回到自己的廂房。雖然偶爾能從不遠處的房間中聽見毫不節制的笑鬧,但在房門闔上的那一刻,睽違已久的清靜終於歸返,令不喜熱鬧場面的長義徹底鬆了一口氣。

  「還真是聽覺的轟炸……」

  解開勒著頸部的鈕扣,並將整齊掛在耳後的頭髮稍微梳亂了些;放鬆下來的身軀隨即感受到疲憊,令長義不禁考慮是否該就這麼早早入眠。

  ……不如說,醒著的話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在來到這裡之前,他與父親兩個人的聖誕節單調、平凡,但同樣洋溢著溫暖的氣氛。他們父子經常一同沉醉於手工勞作之中,以避免話語交會的方式延續彼此相處的時光。有時他們也上街,或是上教堂;他的父親會難得地聽從他的任性,滿足他的想望以換取他的笑容。

  然而,現在的話──

  「……沒有可以一起過節的對象啊。」

  所惦記的親人已逝,身旁的人們雖不令他厭惡,但與自己的關係只稱得上普通。在大多數人都與重要之人團聚的日子,獨自在房中的長義顯得格外孤獨。

  他以為自己已然習慣孤身一人的事實,現實卻告訴他,他再如何假裝都依然眷戀著來自他人的溫度。

  渴望清靜並不代表享受孤獨,他有想見的人。

  「……不可能來的吧。」

  在腦海浮現那道黑影的時候忍不住嗤笑出聲,並真切地意識到自己是多麼過度依賴那位真身不明的男子。對其抱持懷疑的同時依然無法屏除依戀,這矛盾的狀態讓長義在面對對方時感到十分彆扭。

  所以果然還是不來的好。

  旋緊針閥,將房內的燈火全部熄滅。與其令繁雜的思緒瘋長,不如早點令睡意淹沒意識,讓他沉入無悲無喜的安眠。

  那即是山姥切長義的聖誕之夜。

  本該是如此的──

  突兀的敲門聲於夜半響起之時,淺眠的他當即掀開了眼皮,並在來不及反應過來之前聽見魅影熟悉的嗓音。

  「這麼早就熄燈了嗎?不知道我能不能打擾你的安眠,長義。」

  多麼荒謬、多麼不合理。在這個時刻出現在這裡的魅影想必已然失去了部分的理智,才會以充滿破綻的方式,在歌劇院不對外開放的時間來到他的廂房。

  對方或許也早有心理準備,知曉他聰慧的歌伶早晚會明白真相,是以越發不想顧慮那層已然漏洞百出的掩飾,只坦然地跟從自己的本心。

  因為這是應該不顧一切、只為了陪伴重要之人的節日。

  無視冬夜的寒冷,長義赤腳踩上冰涼的地板,帶著仍不敢置信的心情將門打開。一片漆黑中,他無從以雙眼見證事實,只能以動搖的嗓音確認對方的到來。

  「你為什麼……?」

  「只是想在明天到來之前見你一面……這樣的理由會不夠充分嗎?」

  啊啊、完全不會。

  湧上胸口的情感堵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剎那間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後,他只伸手拉住對方略透著寒氣的手腕,將他珍貴的訪客邀入房內。

  也許正是在這個夜晚,山姥切長義意識到魅影之於自己不僅是知音、指引者,同時亦是一種無可取代的存在。那是對青年而言有些過遲的情竇初開,無經驗的青年在無措之中嚐到了第一口愛情的甜美。

  而他日後將嚐到同屬於愛情的無數酸苦。

  只是,此刻仍無從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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